蔺承佑神色微变：“等
等，闹鬼
事是在田允德病倒之后传出来？”
“是啊，正因为田允德病中总说院子里有鬼，戚氏特地跑到井前骂
好几回，说什
‘生前狐媚害人，死后还敢兴风作浪’，后来不知怎，连戚氏也害怕起来，某日还跑到附近庆国寺请道符贴在院子里。”
蔺承佑像是魇住似，动不动望着桌上案宗，本以为闹鬼在先、田允德病倒在后，看来全弄反。
既然闹鬼传言是在田允德回来之后才传开，那切就得从头捋捋。
先是田允德去趟越州，回来后就病不起，恰好赶上小妾出事，人人都以为他过于伤心所致，但田允德病中无心追究容氏死因，甚至连容氏下葬都未理会。
发现，容氏死因正是溺水。此外还有人作证，说容氏死前那段日子总是向隅独泣，像是早就存死志。
“卑职无法判断容氏究竟是自尽还是被害，只得向董明府汇报此事，董明府说戚氏嫌疑不足，田允德也并无要追究意思，加之容氏在越州已经没有亲眷，再查并无意义。卑职只好就此结案。”
严司直讶然道：“田允德并未追究？小妾突然没，此人竟连半点反应都没有吗，容氏死时候他在何处？”
洪参军说：“田允德去越州，回来之后听说容氏死讯，当晚就病倒，或许是病得太急，始终不曾追究容氏之死，后来还是戚氏拿些银钱，吩咐伙计把容氏尸首领回来埋葬。”
“越州——”蔺承佑和严司直惊。
会不会他们都想错，田允德重病根本与容氏无关，而是与那趟越州之行有关。
“田允德在越州共待多少日子才回来？”
洪参军愣下，似乎没料到蔺承佑有此问。他忙用粗短手指飞快翻阅记录，还好曾经核实过田允德行踪。
“哦，他是八月二十七走，十月初七回来
洪参军错愕：“怎？”
蔺承佑屏息问：“田允德去越州做什？”
“去采买缭绫。听说他早年家贫，靠贩卖缯彩起家。虽说近年来生意越做越大，但每年还是会亲自去越州选布料。”
原来田允德直与越州有往来！
“田允德本就有头风，病倒之后医工说是伤心过度所致，也有医工说是吓病，总之起病就来势汹汹。”洪参军慢慢回忆，“也不知田允德害怕什，日夜做噩梦，据店里伙计说，田允德有回病糊涂，突然睁开眼睛说有鬼影在院子里徘徊，众人听，那不就是容氏，自此彩帛行闹鬼事就传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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