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外面？小女孩扁扁嘴不说话，很陌生地打量喜艾。
惊蛰淡淡回头，你走吧。
月光淡下去。她看着惊蛰与女儿回屋。福娣在他怀里又薄又轻，像
张透明
随时会被风带走纸。
惊蛰女儿生病后，妻子就走得无影无踪。惊蛰没钱给福娣看病。医生说福娣活不过夏天。福娣不知道自己时日无多，常常跟父亲撒娇，爸爸别难过，妈妈要回来呢。就算妈妈不回来
也不怕，福娣陪爸爸，福娣直陪爸爸。
福娣经常会痛，也会晕倒。小小福娣怕爸爸担心，哭也哭不出声音来。她说爸爸，
没有事。爸爸，你快去表演吧。回来后给弹琵琶。
惊蛰带福娣去医院。大夫摇头拒绝，要惊蛰别给孩子忌口，孩子太小太弱，经不起折腾，不如早些解脱。
福娣实在难受，惊蛰就弹琵琶。福娣在父亲琵琶声里笑得很甜很安静。福娣说，病好，也跟爸爸学琵琶。
惊蛰哄女儿睡下，轻轻出门找到默默等待喜艾。喜艾似乎瞬长大，她抬头看惊蛰，你别伤心……
惊蛰却像个孩子那样哭。喜艾揽着惊蛰，抚摩他头发他额头，宛如慈祥母亲。喜艾呢喃，惊蛰，知道你在青绵还有明天天待。知道戏班走，你也要跟着走。不知道你要走到哪里去，也不知道你什时候才能回到青绵来。惊蛰，惊蛰，可不可以不要走？惊蛰，不要带着福娣到处跑，留下来，好吗？
虚弱惊蛰微微点头，不走。日日弹琵琶给你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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