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她手掌
力道中，
感觉奶奶生命中那股激烈正迫不及待地压制出来。“哦，卡伦啊，”她说，“你剩下人生打算怎
办呢？”
惊讶不知道是因为这个问题突然，还是因为它在这个场景中显得过于庞大，医生说，“在剩下人生”里，该过得越正常越好。他说，还有“大概几个月”能活，能像正常人
样活着。这让想起奶奶门外夏天养鸡，它们注定见不到冬天。
“跟住吧，卡伦，”她说，“他们来
就这样跟他们说。给你自己找个好姑娘，把婚结。你二十六，这些事情是要想想。你在这儿直很开心，土地和养这些牲畜都没像现在这好过。靠你们都能过上舒坦日子。遗嘱里把所有东西都留给你。”
窗外见到堆堆未打磨石头，是奶奶用她粗糙有力手从田野里捡来。还能见到倾倒篱垣，掉漆缺瓦外屋，还有，藏着爷爷唯遗训牛棚。这就是奶奶遗嘱所言要留给“所有东西”。但从来还没有人给过他“所有东西”，而以前在这与世隔绝寂寞里，在海鸥啸声中，也确是开心。在“缺席”岁月里，在伯灵顿和东米尔斯那些总感觉暖气开得过高教室里，给那些过于都市化高中生上课时，很多次想过要回来。现在回来，可觉得是那样条有病、被污染鲑鱼，在它曾经溪流中澄清水里游上小会儿。回归鲑鱼知道它生命终结已经没有解救之道。
感觉头脑里有眩晕如黑色漩涡搅动起来，只能抓住椅子座位才能勉强坐住。
“你怎？”奶奶问，“你看上去是要晕倒啊。要不要喝点水？”
“不用，”说，“会儿就过去。会儿就会没事。”
三条狗像说好似，齐抬头竖起耳朵，从它们卧姿起身朝门口走去。它们听到几英里外车子沿着悬崖嘎嘎作响。和奶奶都听不到任何声音，但们知道们能从更灵敏耳朵上动静中看见声音到来。这就好像们能在不同感觉交换中看见声音本身。有时你能在电话里看见对方脸，知晓那个消息是祸是福，虽然你耳朵里只有寂静，什声音也没有。
“他们来。”奶奶说，最后次拍拍她头发。
远处车队里都是她家人，他们远征最合适名字就该叫“该拿奶奶怎办？”过去十五年出征，他们总或多或少带着胜利指望，而且总放在夏天，因为这时能召集到军力最为强大。夏日里，她儿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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