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裹着毯子在天台上撞
几个回合，分不出胜负，各自妥协开始边吃零食边扯闲篇儿。
几包零食很快就吃光，陈林虎还喝两罐啤酒，听张训有
搭没搭地讲当老师时候
事儿。
张训声音不大，语调平和，陈林虎窝在沙发上闭着眼听，偶尔“嗯”声算是回答，心里安静得不行。
等张训说完段儿他学生怎
在作文里骂同桌时候，肩膀上沉，陈林虎歪靠着他闭着眼，跟睡熟似。
张训声音停，僵在那
“
不知道，”张训侧头看他，声音很温和，“但人本能是渴望被爱，得不到满足就会失望。”
陈林虎感觉到拍过他温度又抽离开，传给他肯定感觉却残留在心里。
也不知道是因为张训话还是手背上热，陈林虎胸口顶上团棉絮般委屈，他喉结动动，咽下这些情绪。
“你这算当老师后遗症吧？”陈林虎有点儿发窘地嘟囔。
“嗯，是，”张训哼笑道，“考个幼教都能带你。”
灯笼，文化宫里光隔着老远都看得到。
张训白天整天都起起伏伏心情这会儿平静，被毯子下温度烘干焐热，声音也软和下来：“你是不是特讨厌你爸？想说说，不想说别说。”
后半句让陈林虎嘴角翘翘，他就喜欢张训这样直接跟他说话。
“也没吧，”陈林虎看着黑蒙蒙天，想会儿，“能有这样生活条件，能安心上学吃喝不愁什，都是爸妈给，他俩也是对好，知道。”
停顿几秒，陈林虎又说：“就是偶尔会觉得挺失望，说不好是哪方面。这样是不是挺没良心？”
陈林虎让他挤兑得更难堪，报复性地用把搭在木箱上脚挪开，撞下张训搭着脚。
“啧，”张训撞回去，“你还说不得你。”
“你耐说，”陈林虎说，“骗还不让发火。”
张训尴尬：“你怎还提这茬，行，幼教教不你行吧，至少也得小学老师。”
“你就这教学生？”陈林虎说，“你学生服你吗？”
他这问时候，张训真恨不得把陈林虎头按怀里搓搓。
这他妈到底是怎长大，脾气臭成这样骨子里还是乖。
陈林虎说到这儿时候心里不太好受，这话他还没跟别人说过，老陈头也没，闷在心底很多年，猛地说起来都有点儿不好意思。
说完觉得怪尴尬，陈林虎抿抿嘴，想再说点儿别遮掩过去，毯子底下手背却感到片干燥温暖。
张训安抚性地拍拍陈林虎手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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