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坟墓（1 / 3）

卡基斯案件开始调子就是阴郁。它以个老人之死作为引子，这从下文来看极为恰当。这个老人死亡，就像对位音乐样，与接踵而至葬礼进行曲错综复杂韵律丝丝入扣，在那葬礼进行曲中显然缺乏悼亡伤逝悲哀旋律。管弦乐在曲终高奏出罪恶强音，这支挽歌在其最末个不祥音符消逝以后很久，依然回响于纽约人耳际。毫无疑问，当乔治·卡基斯心力衰竭而死时候，没有个人会想到这是首谋杀交响乐主题序曲，埃勒里·奎因更是没有想到。甚至不妨作此推断：埃勒里·奎因知道乔治·卡基斯之死，是在这个老瞎子遗体以最正常方式安葬于每个人都认为理所当然是其最后安息之地三天之后，直到那时，这件事才引起他注意。那些报纸最初报道卡基斯死讯之时——埃勒里对报章杂志向漫不经心，所以并未看到这则讣告——也根本没有理会到死者墓穴方位大有文章可做。只有老《纽约方志》上刊载着篇与此有关别致杂记。卡基斯在第五十四东大街十号这座渐趋衰败褐色砂石建筑物，与个年深月久教堂比邻，教堂前门对着第五大街，第五大街与麦迪逊大街之间这片地皮由教堂占去半，教堂北倚第五十五大街南临第五十四大街。在卡基斯家与教堂主体建筑之间，是教堂墓地，这是本市最古老私人墓地之。死者遗体所归葬正是这块墓地。卡基斯家族作为这个教堂教区居民，几乎已有两百年，他们不受禁止在市中心下葬卫生法约束。他们之所以有权安息在第五大街摩天楼楼影之下，是由于他们历来拥有教堂墓地中座地下纳骨所——这种纳骨所不会被过路行人看见，因为墓口全都离地面三英尺，教堂墓地草皮上丝毫看不出石碑痕迹。葬礼是静悄悄，没有泪水，不事张扬。尸体上涂抹着防腐香油，套上夜礼服，盛入口乌黑光亮大棺材，安置在卡基斯家楼客厅棺架上。丧礼由隔壁教堂约翰·亨利·艾尔德牧师主持——值得提是，这位艾尔德牧师布道演讲以及实际上是些嬉笑怒骂文字，总是在大主教教区报纸上显著位置被刊登出来。没有什扣人心弦场面，也没有发生歇斯底里，只有死者管家西姆斯太太全力以赴地表演过次很有特色昏厥。然而，琼·布莱特后来追述说，总有什不对头地方。们也许可以认为，这是出于女性直觉中高等性能，医学界人士往往把这种高等性能说成是纯粹胡闹。